十二年前,花老四才只有五岁,花家还未和本家分家,花父花老头前妻留的大儿子,被后娘磋磨,带着妻小在花家过的水深火热。
花父被逼的狠了,为了让妻小在花家吃口热饭活下去,偷跟村南头屠户一起进山打猎物,谁知夜晚被扛回来时全身是血,还发起了高烧,一日比一日不好。
人之将死,花老头难得流了两滴鳄鱼泪,发起了善心,决定为这儿子使点银子买副棺材。
继母害怕却不愿意,挥着砍刀威胁花老头,若是敢把钱花出去,就抹脖子不过了。
彼时,花母肚子里怀着七月的小妹,丈夫伤了生死不知,自己大着肚子还带了一串白吃饭的萝卜丁,继母看的心花慌,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人牙子下乡收小孩子的消息,眼珠子一转就打起了卖掉花家四个儿子的主意。
按照一个孩子五两银子,四个孩子就是二十两,二十两银子在梨谷村是一笔巨款,足够一户人家省吃俭用过小半辈子的了。
人牙子来的那天,许多小斯打扮的壮丁将花家几口围在角落里逼迫。
继母还在一旁热心的劝慰,说花父没了,花母还年轻,当个寡妇太可惜,不如趁着年轻再找个好人家,她帮忙把几个带把的卖了,这是在帮她指明路。
花母突遭大变还未从即将失去丈夫的哀伤中走出来,就要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卖,恨得目龇欲裂,心里只觉老天不给活路,也存了死志,挺着大肚子疯子一般不要命的朝着继母扑打过去。
围观的村民皆被她这种不要命的狠劲给吓到了,不忍再看,别过头去,骂花老头狠毒,骂继母不是人,就是没人上前去拉架,怕惹了一身骚。
继母“养尊处优”惯了,被花母打的满地爬,猩红着一双眼对那些人牙子说谁帮我蹿花母这贱皮子一脚就给一枚铜钱。
一枚铜钱可以买两个鸡蛋,这年头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人牙子这种没根没地的更是苦,想到有了鸡蛋就可以给自个婆娘做一次月子,不由得就动了心。
有人起了头就上去照着花母的肚子蹿了一脚,花母嗷了一嗓子捧着肚子直打滚,鲜红的血流了一地,这是被蹿出人命来了。
继母可不管人命不人命,在你她看来花母是个该死的贱玩意,她肚子那个也是贱玩意,生出来就得白吃饭,等她把花母赶出花家,这小崽子能不能活还是另说,生下来就是受罪,不如让她一脚踹死的好。
就又把一枚钱加到两枚,命人牙子继续蹿。
在重金的诱惑下,众人牙子这下没在犹豫,准备下死手,想赶紧了事。
就在拳脚即将落下的那一刻,一道绚烂的七彩虹光从花母肚子里迸射了出来,将周围的人牙壮丁包括黑心肝的继母给掀翻了出去。
惊奇的是,被虹光笼罩中的村民和花母的四个小子都没有事,花小四惊叫一声手指着天空喊叫:“娘,快看,天上长了一颗彩虹树”。
众人抬头去看,只见原本该是蔚蓝的天空早已被一颗披着霞光的巨大玉树所遮盖,碧玉为干,彩色为叶,枝枝蔓蔓,瑰丽无限,一时看呆了众人的眼。
村长急匆匆的赶来,在路上早已了解过情况,不管这气象有没有跟花母肚子里那个有关,心里早已有了另一番计较,当即罚了继母和花老头去跪了村里祠堂,并作主把花母一家六口给分出去,独立门户,从此跟本家彻底断道,算是卖了花母一个好。
花家一场灭顶的危机就这样被解除了,当天花母就早产生下了花小妹,取名为蘅,据花母说这是神灵指示的名字。
众人听了半信半疑。
毕竟以花母这大字不识一个的水准,断然取不出蘅这样有水准的名字,一时间梨谷村里出现了一个怪现象,每到饭时,村里头到处可见端着碗的婆子、汉子三两凑成堆窃窃议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