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众人是在五天后跟上了花富晏,陈氏欲要出声,被花蘅眼明手快的阻止住,道:“娘,你就不好奇四哥哥为啥会抛弃父母亲人,一声不吭就出走吗?”
陈氏面上就暗淡了下来,出奇的,这一次几个惯常爱和她作对的哥哥也没有吭气。
马车破旧到了一定程度,一动就会发出木头相互摩擦挤压的“吱吱嘎嘎”声,用来悄无声息的跟踪人并不合适。
花蘅眼珠子一转就冲路边的山林里吹了声口哨,不一会悉悉索索的动作是声便潮水一般围了上来。
“嚯!”的一声,花家众人吓的倒抽一口气冷气。
别人家的孩子吹口哨,招的是花姑娘,花家女儿吹口哨招的却是会吃人的狮子老虎。
因是跟在华蘅的身边,花家众人隐约知道自己应该不会被吃,但真的正被一群老虎狮豹围在中心,被一双双铜铃大的冰冷兽眼盯着,还真是忍不住浑身冒冷气。
可并没过多久,花蘅站了起来,混乱的野兽像是猴子参见大王般的齐齐扭臀摆尾的排成一个队伍,参差错落,但总算不是乱成一锅粥了。
像一只巡视领土的山大王,花蘅眼神扫过的地方,排排坐的野兽就像是被检阅的士兵般条件反射的挺直了脊背和胸膛,而被她路过挑剩下的野兽,个个像是被突然抽走了精气神,垂头耷耳,期期艾艾。
这个世界玄幻了吗?
为什么他们会从群野兽身上看到这么人性化的情绪?
有那么一刻,花家众人甚至觉得,什么狮子老虎豹子狼王,也就一般般可怕吗?完全不咬人。
花富贵心中冷嗤一声,不得不承认的是,花蘅此时的样子有点帅,但也就是有点,杜氏却是捧着腮帮子有口无心的跟他闲扯:“你说你妹咋就不是个小子呢?”。
“咋瞧你这意思,她若是个小子,就没咱俩啥事了?”
杜氏此时全部心神都被花蘅指点江山的威武样子给吸引住了,完全没注意到身边的男人已经开始发散冷气,自顾自的说:“那当然了,你妹也亏是个姑娘,这若是个小子,怕是连大周皇帝都要靠边站”。
花富贵:“...”,他好气哟。
杜氏又道:“人还长的那样俏,我是个女人瞧着都流口水,哎,真真是便宜姓乔的那小子了,他也就娘瞅着好,哪里能配的上咱小妹了”。
‘咱小妹’这三字听着咋就那么不得劲呐,花富贵有种自己辛辛苦苦种的白菜跟着别家的羊跑了的错觉,他妹什么时候成了他家的了...哼他都没有承认好不好...但似乎这么称呼也没啥不好的。
正纠结着,就听杜氏一声哎呦,扯着他的袖子就问:“贵哥你快瞅瞅,那绿蒿草里那个一团白肉是不是咱儿子?”
花富贵打眼去看,顿时吓的六佛出窍。
初生牛犊的花小雷这会子刚学会爬,趁着杜氏看老虎的功夫,一秃噜爬了出去,这么颤巍巍软嫩嫩的一团软肉,此时正爬到几次野狼的合围口,但凡那只卷卷舌头,或者抬抬爪子,这结果就...
花蘅将一匹长的丑的狗熊和野猪给撵了,再将几批口重体味重的狼和狐狸给撵了,挑挑拣拣的最后面前站着两只白毛老虎和三只麋鹿,外加一头紫色花斑纹的豹子。
豹子的速度快,麋鹿长的可爱,坐上去还有车把手可以扒,老虎的皮滑肉肥,不会硌人,花蘅摸着下巴,十分的为难。
选择恐惧症的人伤不起,纠结过几次,花蘅后来也学乖了,直接用上了做数学选择题时的排除法。
“你,还有你,你俩是一个物种,只能留一个”,两只白虎长的很像,一个中年体壮浑身散发着一种正值盛年的王者威仪,一个幼年,毛长体圆的微有些萌态,坐在那里也不如其他野兽老实持重,是不是的咧开牙,对着花蘅刨爪子。
年长的看了年幼的老虎,嗷呜两声,调转头蹿回到林子里,年幼的头也没回,对长辈的牺牲压根不买账。
花蘅凉凉的撇它一眼,很想将这头没礼貌的虎给揍趴下,身旁的豹子一见自己被完全忽略了,不甘示弱的一个尾巴将幼虎给抽翻了几个跟头。
幼虎浑身的毛炸了起来,身子一拱就朝着豹子扑来,花蘅这下不用为难了,打架的自然是记过处理。
有时不争就是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