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蘅走后,一屋子人眼神巴巴的瞅着花德刚(花父)。
花德刚苦大仇深的叹了一口气,很难的将旱烟袋隔在一边说:“蘅蘅收到可靠消息,说西郡那边有盗匪出没,里村、五福村那边已经糟了难,整个村子的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什么?”
“咱们村和五福村中间就隔了条黑花江,那边遭了难,那咱们....也快了。”
“消息可靠吗?这不声不响的,毫无征兆啊!”
“哼,无稽之谈,小妹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她一个妇道人家,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走过的路还没我走过的桥多呢?能有啥可靠的消息渠道”,花富安轻嗤一声,不以为然。
花富贵淡声提醒他,“二哥,你别忘了还有那位。”
“哼,不过一个纸墨铺子的少东家,毛都没长齐,区区小家商户,还能算个人物了?”
花富贵也不生气,“二哥,你可别忘了,就是你口中这位区区小商户,每个月风雨不动的给咱们分银子的。”
“分什么分,那本就是咱们花家的生意,花家的钱,他最多也就是给咱们卖命的一个奴才,也就是老五糊涂,瞎做主,好好的产业交给了外人打理...真是不知所谓”,骂骂咧咧,越说越歪楼了。
花富安摇摇头,暗道这位真的魔障了,果然嫉恨蒙人心。这才多久,这位昔日雄伟抱负的二哥 就成了‘怨妇’了。
嘴上道:“慎言,我却不是说这个,二哥你就不想想,若这位真的这么简单,能在全郡这么多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头蛇的眼皮子底下,安安生生的做生意,你忘了老五之前说的了?”
‘这个人背景恐怕不简单’
似乎是说过这么一句,只是花富安轻视女人,更加轻视她这个妹妹,自然也从不当她说的话是一回事。
如今被这么一通抢白,他也是支吾难言。
花德刚摇摇头,口中说道:“不是他”。
“不是他?那会是谁?”他们不记得老五除了刘写意,还认识旁的大人物啊?
“是一位叫杨勤的世家贵族,具体什么路子,我也搞不太清楚”。
“原来是他”,同在一起上过班,花富安是知道此人的,“既是他的话,那消息□□成是可靠的!”
“怎么老三,你也认识他?”,花富安问。
“也谈不上认识,只是同在一个屋里做过工,偶然间打过两次交道”。
“照你这么说,他也是个小斯?”
花富贵摇头,“非是,据说他是少东的好友,少东对他恭敬有加,此人性子有些...古怪,言行举止皆不类常人,嗜爱算学,早在两个多月前,便打道回京城了”,还特别的不修边幅,看起来跟贵族丝毫不搭边,刚开始他也坚持以为这位跟他一样是个打工的下人。
花富安惊呼:“他是京城人士...老三你咋不早说,离楼台这么近,咱们也好趁机结交一番啊!”
花富安讥讽的翻了个白眼:“哎呦喂,还是二哥您心思玲珑,弟弟我还就真没往这事上想”。
他问:“老五可有他家的住址?这老五也真是的,搭上这么一条线还瞒着”,说完想起了什么问花德刚:“爹,老五有没有告诉你咱们这是要搬去哪?”
“没仔细听,只说跟在刘家队伍后头走”。
花富安冷笑,“哼,心这么大,早晚得摔一次狠的”。
花富诚讷讷的插了一句:“咱娘的仇还报不报了?”
花富贵说:“若老五说的是真的,那不用咱们做什么,届时....他们自会遭报应”,意思就是打住,坐等对方遭报应。
“这咋能一样,盗匪袭村是盗匪跟张满仓的事,咱娘被他算计了,咱就得还回去,不然总有人以为咱们是好欺负的”。
“对!”刚从空间出来的花蘅打耳听到花富诚这样说,不免停下脚步仔仔细细的将他打量一遍,遇事见人品,她真的要对这位憨大哥刮目相看了。
“那大哥有什么好的主意,不仿说出来给大家参考参考”。
“嘿嘿,小妹你不是不知道,俺脑子笨..嘿嘿,这出主意的事还得靠你们几个来”。
花富安顿时就不屑起来。
一直缩在角落里装鹌鹑的乔满冷不丁的开口,眼里闪烁的尽是跃跃越试,“不如咱们沉天黑,套他麻袋,打的他爹妈都不认识,再将他剥光光,倒挂在村口的老槐树上,他不是爱面吗?不是爱作威作福吗?咱就让他在全村人的面前丢个大丑”。
“嘻嘻,其实还可以捉几大陶罐毒虫鼠蚁回来,和了马尿喂给他喝,不过我有点担心万一给毒死了,事情有点麻烦...”
热闹的屋子里一下子静默了下来,气氛有些诡异。
“怎...怎么了,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这些...个花样不够好吗?”
花蘅道:“不,这些主意很好”,只是也忒阴损了吧,乔小满啊乔小满,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乔小满。
平日里装傻充愣,心里却偷偷憋着坏呢。
“可以啊,看来是我们平时都小看了你”,花富安几人也是一副被吓到的诧异样子,“咱家里原来还潜伏着一条毒蛇呢?”
花蘅冷脸纠正:“是我家”,都已经分家了的。
乔满急的眼里冒泪花,“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然众人明显不信的眼神让他百口莫辩。
“不是什么...不经意间暴露出的小细节,才是人最真实的一面”,花富安斜了他一眼,又斜了花蘅一眼:“某些人以后可以小心喽,这同床共枕的..”
“够了,什么时候了,都闭嘴吧!”花德刚狠狠一拍桌子,他这会子心里烦乱着呢,吵吵吵,成天吵吵个没完。
乔满垂下头,脸上新涂的妆也被眼泪糊花了,看起来惨兮兮的,虽然知道对方可能是在做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