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蘅会撂挑子吗?
答案是:会!
上辈子小半辈子名门千金,大半辈子科技大佬,无论那一条拿出来,她都是被千娇百宠长大的,向来都是旁人千求百供的围在她身后等‘施恩’,还从来没有被人敢背后下命令去干劳工做苦力。
而且这还是在她明确三番表明态度拒绝花老二的情况下,结果这跟她玩先斩后奏那一套,花蘅知道,这个扣口子一旦开了,往后这样的麻烦事肯定就多了,那她哪里还有安生日子可以过。
必须让所有人知道她的底线,说出去的话,板上盯的钉,绝对没有旁的空子可以钻。
不管谁来劝说她去,她给出的回复一概都是闭门羹,到后来次数多了,她烦不胜烦,干脆躲懒跑到后山林子里去了。
里正气的当场踢翻了几条栅栏,放话说:“好,花家这翅膀硬了,敢放我的鸽子,有种以后别求到我头上,咱们走着瞧!”
里正前脚刚走,花蘅一手一只上麋鹿悠哉悠哉的下了山,面对全家愁云惨淡全然当没看见,推门对着花母喊:“娘,今天手气好,新打了两头麋鹿,今晚咱们和鹿肉汤”,又对一旁木桩子一般杵在墙角的乔满道:“傻看着我干嘛,不是馋肉了吗?还不过来收拾?”
“喔”,一眨眼的功夫,手上一轻,两只麋鹿就不见了。
花老二苦大仇深的盯着她:“吃,就知道吃,我说花蘅,你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巧等到县长的来找人你不见个人影,存心的吧,把里正得罪了,你心情很好了是吗?”
花蘅一脸无辜的抬起头:“二哥,你说个啥,什么里正不里正的,我不知道啊,家里你和大哥三哥都在,他找我这丫头片子做什么,我出去是因为昨晚身边躺着一个半夜说梦话的大馋虫,扰的我无法入眠,乔乔你说有没有这回事?”。
水井边传来一声:“有”。
“有他佬娘的头,我就没听过这人谁睡着了说梦话,自己还能知道说个啥的,尽听他媳妇的”,花老三轻啐一口,对内屋杜氏喊了一嗓子:“媳妇儿,我上工去了啊,晚上回来给你带你喜欢吃的桂花酥”。
大妮转了转眼珠子咕噜道:“姑姑说的对,三叔才最听媳妇话叻”。
花老三:“...”这个时候你不说话会死吗?
对于农家来说,天大地天食物最大,因得罪里正生出的阴雨,被鲜美的鹿肉汤一冲,阴转晴,花家老小人人端着汤盆吃了个腰圆肚饱,刚放下筷子,家里就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县太爷手下两个衙差,一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一骨瘦如柴,尖嘴猴腮,皆是气势汹汹,一副兴师问罪捉拿犯人的架势。
胖的那位吆喝:“大白天里关劳什子的门,花家的人都死哪里去了!”。
于是花家的天气再次由晴转雨,花母几人对视一眼,田氏脸色凝重的开口:“谁呀!”,起身出门去了。
“是你爷爷我!”
田氏:“喲,这不是县太爷府上两位师爷吗?今个是什么风把你们两位爷给吹来了!”。
“呵,小娘皮这模样生的挺骚啊”,瘦衙差摸着下颌猥琐的笑,“不过,这小嘴再甜,也不管用了,跟我们走吧!”
田氏这下顾不得生怒了,惊慌的问:“走,走去哪儿?”
瘦子一脸坏笑的问胖衙差:“胡胖子,你听听,她问要走去哪?咱俩都来了,她还问走去哪?”。
胖衙差个头比瘦衙差大一圈,却唯瘦子马首是瞻,闻言虎眼一瞪,顺着瘦衙差的话茬子往下说:“咱们是衙差,专捉那些罪大恶极的犯人,自然是要走去县衙门得地牢里”。
田氏虽是个没见识的乡下妇女,但也知道着衙门是个好进不好出来的地儿,人到了那里,有理也会变得没理了,顿时吓得面无人色,不管不顾的往屋里冲,喊道:“娘啊,不好了,衙差来抓人了,说是要关大牢,这可咋整?”
“慌个什么劲,事情还没弄清楚,自己倒是先把自己吓死了”,花母说着走出屋去。
两个衙差刚刚还陶醉在田氏的美艳之中,转眼就对上了一张满脸褶子皱眉的老脸,顿时直泛恶心,语气不善:“你等等,你别开口”,瘦衙差一屁股坐在堂屋里花蘅专座藤椅上,冲着里屋里喊:“出来一个能入眼的,这老货一开嘴,我就控制不住想踹人”。
里屋里一片寂静,杜氏吓的捂着大肚子往墙角的柜子里钻,嘴里碎碎念:"我的个娘唻,办差就办差,咋还要专挑长的好的抓,就我这张脸,这出去了,还不得闹出乱子来了,嘘,要问了你们都只管说没瞧见,听见了没?”
几个小的一头雾水的点头,伸着脖子往柜子里瞅,奈何柜子不大,两扇门的宽度被杜氏的大肚子给横占了完全,很是羡慕。
乔满一脸懵逼,歪着头去看身边老神在在的花蘅。
花蘅看懂了他眼中的意思,道:“你模样丑,不用躲柜子也很安全”。
乔满霜打茄子般的垂下了脑袋,而后再次扭过头去看她。
花蘅头也没回,霸气测漏丢下一句:“我的生的美我知道,但谁若是来摘我这朵鲜花,可得做好被剁爪子觉悟”。
乔满低头看了看自己黑黢黢的爪子,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阵委屈,家有悍妇如斯,有生之年,它们有上手摸的机会吗?
“门外是谁家的疯狗放出来到处乱吠?”,声音到人到,胖瘦俩衙差闻言齐齐扭头,脸上的愤怒表情还未褪去,眼底便浮现深深的痴迷之色,陷入了呆滞,“仙女,我看到了仙女...”
“仙女这没有,专砍渣渣得修罗倒时有一个”。
花蘅如洛河神女般,裹携着一身逼目清华,迈步进来说:“说说吧,着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这个两贼作官府衙差打扮,闯进百姓家里行欺男霸女的勾当,到底意欲何为?”。
被花蘅飘上一眼,两衙差遍体生寒:“放...肆...没卡到咱们这身衣服吗...咱们是官..不是贼”,话说的结巴,半路又被花蘅打断,“也罢,也罢,索性我今日得了空闲,便替这日理万机的县太爷分一分忧愁”。
众人用那颗被美色冲的晕头转向的脑袋开始思考,这賊到底在哪,眼前这精美的如琼花玉树的小姑娘,为啥总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都说了他们不是。
就见她姿态悠然,慢条斯理的从袖袋中,实则是从空间中取出一把巴掌长的长条小棍,玩闹似得朝着的俩衙差晃了晃说:“你俩一胖一瘦,看起来也是各有千秋,若是牵着起手来,肯定很像是兄弟”。
鬼使神差的,两人牵起了手,然后花蘅将手中之物递给那胖子:“呐,拿着,送给二位的见面礼”。
胖子受宠若惊的拿了,表情很是不好意思。
不过下一刻,他就没旁的心思了。
银色的电弧,如狂舞的蛇信,一阵滋滋滋导电声过后,电棍里储存的电力耗尽,而两个人已然通身焦黑冒着白烟,像是两个从火堆里新跑出来的泥胚木雕。
“死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