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做好饭正在乘碗的杜氏知道自个男人回来了,眼巴巴的凑过去,顶了一脸的锅底灰,眼神凄慌委屈。
花老三一看这情景哪里还有不知道的,他现在也没啥心思去思考花蘅的问题了,走上前偷偷捏了捏杜氏的手,小声问:“咋?你今天又出啥幺蛾子了?”
他后怕的瞄了瞄厨房的方向:“不会又把厨房顶子给点着了吧!”
“没”,不过情形也不比烧顶子差多少。
杜氏一开腔就成了哭腔:“早起我太困了....就一股脑的把柴放了进去...眯了一会子,结果一睁眼....水烧干了...”
花老三吸了一口气,杜氏说着声都抖了起来:“锅底子给烧穿了...”
花老三拉着杜氏的手,站在一群说说笑笑的人群中间风中凌乱,声音冷静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穿了?哈!穿了几个洞?。
他想着若是那洞不大的话,能不能在他娘发现之前,用泥巴给糊住,糊弄过去。
至于下次做饭的人发现锅子漏水,便不管他们三房的事。
她媳妇儿是个懒蛋爱吃的货,这一点他是知道的,但他爱死了这婆娘脱掉这外层的花布衣裳后,一身懒劲的躺在床上的骚浪样儿。连带着对方平日里那些贪嘴碎嘴的臭毛病他也觉得少女坦率顽皮可爱的紧。
上次烧顶子时,她娘拿着扫把把杜氏屁股蛋子打出了好几条青黑瘀痕,他看着碍眼极了,也心疼坏了。
自个娶的媳妇好赖自知。
若是没有意外情况,这媳妇儿他要用一辈子的。
他娘是只知道打,可打坏了,又不包赔,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他自个。
就听杜氏说:“三个洞...一个大的,俩个小的...礼哥,这也不能怪我,咱家的锅有些年头了,铁皮都老了,就是我倒霉,给碰上了!你说这回娘会不会把我揍的下不来床。”
花老三嘴皮抽抽,松开了杜氏的手,还特意走远了几步,背过身去。
爱咋咋地,这下他也帮不了了。
他这一松手,满心等着丈夫拯救自己的杜氏,心里头...是那个小白菜凉哟,眼泪都憋了出来。
花母虽然在热情的说着吉利话,但作为花家掌了十几年大权的当家人,早就把家里每个人的性格脾味摸的门清。
用句难听的话说,杜氏一撅屁股,她就知道对方要拉什么屎。
当即老太婆的褶子脸更皱巴了:“老三家的,大喜的日子,你摆着那张苦瓜脸给谁看...是见不得你妹好起来,存心想添衰气呢?”
杜氏眼里正打着晃的眼泪珠子被花母的中气十足的大嗓门一震瞬间蒸发了:“娘...没...我不是...我这是欢喜着呢,对我是那个喜...鸡...而...气对,老四就是这样说的”。
坐着躺枪的花老四,扭了扭屁股,别开头去:“...”他没说,别冤枉他。
“哼,最好是这样!成天的,这家里就你幺蛾子多,干活的人都回来了,还不快把饭菜收拾收拾摆上桌子,还傻矗着做什么,招客吗?”,花母一锤定音。
杜氏落荒般的钻进了厨房,刚松了一口气,就苦起了脸:“咋办?咋办?咋个办哟,要死了哟!”
外头花母转过头,威严的黑脸秒变慈母脸,粗粝的手摸了摸花蘅头上的呆毛,宠溺的说:“我的乖乖好几日没好吃饭了,该是饿坏咯,别着急,待会娘给你搬一个藤椅加上毛垫,让满子把你抱过去,今个让乖乖跟大家一起上桌吃”。
很有眼力劲的乔满影子般的从角落里站了出来,小碎步走到窗前,飞快的瞄了一眼华蘅,但见她面上没有不高兴,就大着胆子把自己两管袖子撸了起来,伸手去抱她。
乔满抱她的姿势是那种大人把小孩尿尿的姿势,一手托背,一手托着她的屁股,在众人明晃晃的注视一下,哼哧了两下,没抱起来...
他又顺势下蹲了借力,黑炭脸上因为用力憋出了几根青筋,但是还是没抱起来。
花蘅抿了抿唇色若春晓花的脸上浮起一层冷霜,不悦的将人推开,还抱下去,真让她姑奶奶把脸都丢完吗?
没出息的玩意。
连个女人也抱不动!
正眼角余光看到这一幕的花老四嗤笑一声,垂下头去。
花母惦记着自家宝贝蛋,早已将那边的动静尽收眼底,也是老脸直抽搐,怕孩子面皮薄,啥也没说,钻进屋里去了。
花蘅觉得她四个那声嗤笑格外的刺耳,像是嘲讽她长得胖似得。
这位也是见不得她好的,她早就用精神力把这副身体看了,少女的身材婀娜曼妙,皮肤跟白雪滚过似得。
神奇的是,眉目五官竟然跟自己上辈子有七八分相似,自然是个顶个的美人,乔满抱不动她纯粹是对方太弱鸡的缘故。
相比上辈子三十几岁已经长成熟的身体,这身子就想一刻盯着太阳光茁壮成长的水樱桃,鲜嫩可口,少了些清冷冰色,多了几分清丽娇俏。
除此之外,连名字都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