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草的时候没觉着怎样,这会儿缓过劲来,秦兰花只觉得两只手都辣痛的不行。
她赶着萃出辣蓼草的汁液,只得强忍疼痛捣碎草叶草茎,汁液崩溅到皮肤上,疼的她一直不停嘶嘶吸气。
林飞鹰见媳妇儿如此遭罪,忙放下筷子,心疼的喊婆娘快去吃饭,剩下的由他来做。
秦兰花摇头不肯,只说疼她一个,总比两人都疼划算,催着男人让他赶紧去吃饭。
林飞鹰见婆娘手辣的通红还惦记着自己,一时感动的心肠酸软,说什么也不肯先吃。
秦兰花看着桌子上金黄的炒鸡蛋,心里暗骂男人是个大傻子,不过见男人宁愿饿着肚子,都坚持陪着自己,心里止不住涌上甜蜜。
林飞鹰见婆娘坚持亲自捣萃辣蓼草汁液,他便也在旁边坐下,拿过砸碎的辣蓼草放进纱布里,就开始挤使劲汁液。
挤完汁液,秦兰花就把男人赶走了。
她取出前儿磨的米粉,又喊大壮从旁指点,前前后后足忙活小半个时辰,第二次尝试制的三个酒曲,终于做好了。
因有大壮从旁背书,这回她把酒曲放进垫了麦草的瓮罐里发酵。
又因书上说酒曲最好在温如人体的地方发酵,最后在梁青娥的建议下,瓮罐放在了尚有余热的灶台上。
梁青娥见她忙的饭都顾不上吃,心里也有些欣慰。
这三儿媳不着调归不着调,但碰到能赚钱的营生,她是真不含糊。
接下来的两日,梁青娥就见三儿媳对这个瓮着紧的不行,那是比带亲生的孩子还要上心。
不是怕热着了,就是怕冷着了。
灶上要烧火做饭,她就赶忙把瓮搬走,等吃完饭,探着灶台不烫的时候,再把瓮重新放回去。
夜里又怕灶台余热不够影响酒曲发酵,她还起来两次添柴加温。
直到麦仁糟都吃完了,那只瓮终于也开封了。
瓮口刚一打开,一股独属于酒曲的酵香味,就飘了出来。
“娘,你瞅瞅我可做成了吗。”
秦兰花掀开瓮盖后,就紧张的不敢瞧,生怕这次又做坏了。
梁青娥探头一看,就见瓮罐里,金黄色的麦草上,卧着三个胖嘟嘟,裹着白色绒毛的滚圆团子。
她顿时笑起来:“成了。”
秦兰花凑近一瞧,就见这些酒曲果然如大壮所说,上面长满了白色的菌丝:“成啦,真成啦。”
她乐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忙拿筷子把白团子夹到竹编的小圆盘上。
想起大壮同她复述的书中内容,她赶忙又来回晃动竹盘子,随着竹盘子轻轻摇晃,白团子也跟着轻轻滚动……
几息功夫,胖嘟嘟的白团子就瘦了一圈,待见白丝和酒曲球贴合后,她才大松一口气。
虽她没亲眼见过酒曲的制作过程,但莫名,她就知道她这次做成功了。
未免有人来家串门多嘴,到晾晒这最后一步,她特意把酒曲拿到后院晾晒。
酒曲做成功,家里人都挺高兴。
四壮噔噔噔跑到老娘跟前,一脸眼馋:“娘,咱们自己家会做酒曲,那以后是不是随时都能做麦仁糟了。”
麦仁糟太好吃了,酸酸甜甜还带着酒香。
阿奶上回做的只够每人分小半碗,他还没品出味儿呢,就没了,他还想再尝尝那滋味儿。
“馋死你得了,老娘做这个是要换钱的,都吃进你那肚子里,我拿啥卖给别人。”
四壮被骂,怏怏耷拉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