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火爆了?
总不能,是一个人在谷中种草药太寂寞,没事靠着骂人消遣。
宋旭柏忙接话道:“皇甫师父平日里最是疼阿姐,说是骂其实就是太想你了,问外祖父你这些时日在忙什么。
这都一年了,也不见阿姐给他去一封信,他连后山的草药都快薅秃了。”
宋言汐闻言,眉头拧的更紧了。
她此前分明往神医谷去过信,除了问候师父他老人家的身体外,还向他询问有关庄诗涵师承何人一事。
难怪她一直迟迟不曾收到回信,原来她的信压根就没有送到!
是路上出了什么差池,还是说,神医谷内部出了问题?
见宋言汐神色严肃,言卿意识到不对,轻声问:“言汐,怎么了?”
宋旭柏亦是一脸紧张唤道:“阿姐。”
宋言汐回过神,扯出一抹笑道:“此事确实是我不对,也难怪师父他老人家生气。
换做是我,怕不是要把这个不肖的徒弟逐出师门。”
宋旭柏道:“怎么会,皇甫师父最疼阿姐这个关门弟子,最多也就是写信同外祖父发发牢骚。”
皇甫怀自然不舍得。
毕竟宋言汐当年是被他连哄带骗给骗上山的,若非如此,以言家的家世,怎么也不会想着让她走上行医这条路。
他便是将山上的药田薅秃,也绝不可能舍得将他的宝贝徒弟逐出师门。
如果用他的话,就是,“把老夫的宝贝徒弟赶走,你来给老夫养老送终?”
想到话未出人先笑的小老头,宋言汐不由弯了唇角,道:“等何时得了空闲,得回去看看师父他老人家。”
宋旭柏问:“阿姐为何不请皇甫师父来京中小住?”
言卿道:“你这小子,一天到晚的怎么那么多问题。”
她看向宋言汐,面带浅笑道:“言汐,娘觉得阿柏说的其实也有道理。
陛下的赐婚圣旨虽未下来,可想着也不会太迟,你二人大婚,皇甫大夫怎么也是要出席的。”
是啊,她怎么忘了这一茬。
宋言汐冲着言卿笑了笑,道:“都听娘的。”
一旁的宋旭柏挠挠头,咕哝道:“点子明明是我想的,关娘什么事?”
宋言汐瞥了他一眼,道:“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
宋旭柏顿时弯了眉眼,“谢谢阿姐。”
言卿笑话他道:“都是做掌柜的人了,还跟阿姐撒娇呢,不知羞。”
宋旭柏满不在乎道:“我便是长到七老八十,也还是阿姐的弟弟。
同自家阿姐撒娇,合情合理。
谁若是说什么,那只能证明他嫉妒我们姐弟俩感情好,酸死他。”
他说着,还要伸手去挽宋言汐的胳膊,被言卿拍了下手背。
“没规矩,你阿姐都是要成婚的人了,往后不许同她胡闹。”
宋旭柏有些生气问:“娘这话好不讲理,难道阿姐成了婚,就不是我的阿姐了?”
他眸色沉了沉,咬牙道:“如果是这样,那阿姐还是不要成婚了。”